1)东厂观察笔记 第28节_东厂观察笔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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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呵。”

  张春展冷笑,“你们不是想知道那两万匹砖资银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吗?你手上那本账册是当年的实账,不仅有十年的,还有贞宁五年,六年,七年,八年,所有的营建款项,你先看,看了我来受你们的审!”

  第25章阳春一面(三)我视你们如父,尤胜我……

  白玉阳是张展春的晚辈,此时不敢狂妄,但他身居刑部正堂,又不能不作为。

  一时不知如何自处,不自觉地端起了茶盏。

  齐淮阳见状,斡旋道:“尚书大人,既有了实账,我等合该一道核看后再议。”

  白玉阳就着端茶的手臂,拂开台案上的卷宗,又抬手摁了摁太阳穴,方接过齐淮阳的话道:“先将二人收监,押后再审。”

  杨伦听完这句话,暗松了一口气。

  张展春闭上眼睛。

  他本已重疾缠身,此次来京车马颠簸,全靠一口气撑顶着,此时气灭,顿觉胸闷难当,眼前阵阵发黑,身子往后一仰,险些栽倒。

  邓瑛忙站起身扶住张展春,对白玉阳道:“白大人,请容邓瑛照顾老师。”

  白玉阳起身摆手道:“将二人关押在一处。”

  ——

  刑部的大牢十分阴寒。

  贞宁十一年年底,皇帝才因太后千秋大赦过一次。

  因此牢中关押的囚犯不多,且大多已判了秋决,了无所望,人息平平。

  为了让邓瑛照顾张展春,白玉阳没有让他戴镣铐,但即便如此,牢中湿冷,他的脚伤仍然寒疼的厉害。

  “是去年年底在这里伤的吧。”

  张展春看他背对自己在撩看脚腕,便靠在墙上轻问了一句。

  “我没事。”

  邓瑛否认过后,张展春也没再往下问。

  他仰起头,看着头顶苔痕斑斑的木梁,怅然道:“我在乡里听说邓颐的事以后,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跟你别过了,没想到,有生之年,还能再看看你。”

  邓瑛转身跪在他面前,“老师……不该回京来。”

  张展春咳笑一声,“跪什么跪,你又没错。”

  邓瑛低头下头,“我连累老师受苦,实在无地自容。”

  他说着,弯腰伏身不肯再起。

  张展春看着他摇了摇头,“符灵,你是我带上这条路的,你和杨伦同年进士及第,少年丰朗,无论才学还是政经,你皆不在杨伦之下,是我看重你的天赋,明知白焕也看重你,但还是把你带到土木堆上,一晃就是十年。我明知这其中很多腌臜腥臭之事,却逼你与我一道隐忍,到现在为止,你一直做得很好,从没有让我失望。”

  “老师不要如此说,邓瑛忏愧。”

  张展春咳了几声,“你叫我一声老师,我怎么能够不维护你。只要我尚有一口气在,没有任何人可以侮辱我的学生。白崇之也不可以。”

  “老师,其实符灵已经不在乎什么羞辱了。”

  “你不可这样想。”

  邓瑛抬起头,“老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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